西出阳关

【张叶】<强迫症与鬼的二三事>

最近LOFTER网页版我一直打不开

乐乎吃枣药丸……

快过年了，好冷啊（。

新杰大大生日快乐！

—目录—，食用愉快√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01.

叶修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，转着一支水笔。桌子对面是一对小情侣，据说是两个一起租房子住的博士生。

所以说嘛，这一对人儿都双双读到博士了，唯物主义怎么就他妈的学不会呢？！

“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。”叶修叹了口气，把水笔插回笔筒里，“你们不要总是自己吓自己。”

“有的！真的有鬼！”对面的姑娘一脸惶恐，拼命地点头，“我们的东西经常莫名其妙的移动，尤其是窗户！我们晚上明明关上了，早上起床就发现它变成打开的了。”

叶修无可奈何地看她：“这房子都多少年了，木头推窗出问题是正常的吧！你们有空自己吓自己，不如花两块钱买根支窗……”

02.

最近的叶修有点烦，真的烦。

他有间房子最近才打扫出来，用来出租了。没想到租出去没几天，房客就上门抱怨那屋子闹鬼。

这怎么可能有鬼嘛！且不说世界上没有鬼，就这几栋房子，虽然旧了点，却实打实是普通的民宅，啥事都没出过的那种。

真要闹鬼也轮不到这种房子啊！

叶修苦哈哈地收拾着东西，准备和那对小情侣换个屋子住。

小情侣租的那间在东边，两室一厅，一间主卧一间次卧，都有床，自带厨卫和阳台。叶修搬进去时发觉里面干净的一尘不染，窗明几净，墙壁雪白，大件小件的物品有条不紊，就连窗帘都整整齐齐。

这小俩口还挺会过日子……叶修这样想着，看看擦得雪白的窗台，一个手空直接把烟头摁灭在上面，留下一个小小的黄点。

03.

这屋子没准真是闹鬼。

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的叶修坐在床上发呆：昨晚乱七八糟扔到地上的衣服被人捡起来了，正好好地放在椅子上；窗台边烟头烫的痕迹已经擦掉，忘记关的窗子也关上了。

厨房里还有着轻微的‘嘶嘶’声，叶修跳下床，小心翼翼地打开厨房门，发觉案板上搁着两个小菜，一口高压锅正冒着白烟，似乎是煮着什么。

他走上去掀开锅盖，里面是一锅朴素的白粥。

这鬼还是个田螺姑娘啊……叶修舀了一勺闻了闻，挺香。

田螺姑娘那故事怎么说的来着？好像是有个种田的弄了一田螺在家里，然后田螺变成个美女每天给他烧水做饭？

叶修扪心自问，发觉自己也没拣啥田螺回家，绕着屋子东翻西找一圈，别说田螺了，连个寄居蟹都没有。

04.

次卧那张床似乎是小俩口自己出钱买的，叶修搬进来没几天，小俩口就找人来搬了那张床走。

床一搬走，就有大量的空间空出来了。叶修干脆置办了两台电脑在那，方便他随时打游戏。

叶修这人其实求知欲并不特别强，闹鬼也好，田螺姑娘也好，只好不妨碍他打游戏，他统统都没兴趣一探究竟。

只是自从叶修来了这间屋子以后，11点钟断电，雷打不动。

这田螺姑娘能用电磁炉烧饭，能用洗衣机洗衣，晓得下雨天关窗子，开太阳晒被子，咋就不晓得11点是夜生活的开端呢？

叶修经常刷着副本，刷着刷着，时针一指到11点，屏幕和日光灯都“啪”地一声应声而灭。

……这日子没法过了。

05.

抓鬼这事吧，说难不难，说简单也不简单。

叶修左手拎着几张黄纸符，右手拎着地摊上25块钱一把的桃木剑往家走，看上去简直像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。

桃木剑怎么用来着？不对，剑应该怎么握来着？

叶修琢磨了半天，左手换右手，愣是没琢磨出那些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们是怎么拿剑的。算了吧，管他呢，大晚上的点着蜡烛拿着剑，这就已经很吓人了。

叶修使了个拿菜刀的姿势，胡乱挥了几下。田螺姑娘当然没砍着，叶修一个踉跄倒是被后边的人给拿着了。

“……批发的？”拿住他的田螺姑娘把剑举起来看了看，表现出对于地摊制品的不屑。

“零售的。”叶修纠正。

06.

田螺姑娘长相清秀，五官端正，发型清爽利落，穿着白衬衣，戴着副眼镜，斯斯文文的。

——只可惜是个男的。

“张新杰。”田螺姑娘，哦不，田螺先生朝着叶修点了点头。

“鬼？”叶修迟疑地看他。

张新杰看起来也有点迟疑，他推了推眼镜：“一年半以前，我还是个活人的。大约是后来被人杀了，我总觉得背后很疼。”

叶修：“……要我帮你看看吗？”

张新杰很是从善如流地转了过去，叶修看到他的背上，插着一把水果刀，从后心贯穿而入，连带着白衬衣上一滩血渍。

“你的背后……插着一把刀。”叶修颤巍巍地说。

“正中心吗？”张新杰提出疑问。

“偏左，心脏的位置。”叶修回答，“可能……你的心脏已经被穿透了，只是前面看不出来。”

“哦，”张新杰淡淡地说道，“那帮我拔了吧。”

07.

    ——张新杰生前是个律师，据他自己说的。

“我在认真的和你说这个事情。”叶修吃着张新杰做的午饭，敲着桌子企图引起对方的注意。

张新杰吃了一口饭，又吃了一口菜，一声不吭。

叶修耐着性子盯住他。

张新杰保持着一口饭一口菜的原则，直到饭碗里没有剩下的米饭了，才拿起边上的一碗汤喝完：“食不言。”

叶修：……

“这屋子是我的。”叶修强调，“你有付租金吗？你没有吧，你不仅没有支付过一分钱租金，还差点吓跑了我的房客啊！”

“那你呢？”张新杰反问，“你每天吃着我做的饭，穿着我洗的衣服，住着我收拾的房间，你有支付我应得的家政服务的费用吗？就算是雇佣来的仆人，也是要付钱的吧？”

08.

“所以律师大大，你干啥吓唬那小俩口啊？”叶修转移了话题，瘫在沙发上用牙签插着剥好的柚子吃。

“我没有吓过任何人。”张新杰收拾了碗筷堆进洗碗池子，挽起袖子开始刷锅。

叶修：“那你为啥开人家窗子？”

张新杰：“早上开窗通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？”

叶修：“那你移动别人东西干嘛？”

张新杰：“东西用完了就应该放回原位，居住的地方要保持整洁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？”

叶修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：“律师大大，柚子没了，你再剥一个呗。”

09.

张新杰收拾完碗筷，剖了个柚子递给叶修，把厨房垃圾扫进垃圾桶里拿到门口，然后穿上外套。

“你干嘛去？”叶修一惊，抱着柚子坐起身来。难道这鬼大白天还能出门的？不是说鬼被太阳照到会灰飞烟灭吗？

“上班。”张新杰冷冷地说，表达了对叶修每天窝家里打游戏、只靠收租金维持生计的不屑，“你从搬进来到现在，从来没有买过菜，也没有交水电费，你就没想过是谁在养家吗？”

叶修大惊失色：“可你是个鬼啊，现在这个时代，就连做鬼也要上班吗？”

“敬业是种美德。”张新杰回答。

“我是说，”叶修躺在沙发上仰着脸，看张新杰脸上那块被阳光照到的地方，“之前你一直都是……背上插着那把刀去上班的吗？”

“这并不影响我工作。”张新杰关上门走了。

10.

有人愿意打杂做家务，叶修是相当愿意的。当然，有鬼也行。

晚饭是清蒸排骨和炒青菜，平菇炒肉片和红烧鲫鱼，还弄了个西红柿蛋汤。

张新杰做的每顿饭都是四菜一汤，量都不多，刚好两人份，所以不会有什么剩饭剩菜。

和张新杰同居，美中不足的是晚上十点五十五分，张大律师毫不客气地按掉了电源键：“还有五分钟，该睡了。”

叶修不情愿地站起来，跟着张新杰走回主卧室。

“等等！”刚躺下的叶修一个鲤鱼打挺，麻利的弹了起来，因为他发现张新杰居然无比自然地在他身边躺下了，“你怎么睡我边上？”

“我一直都睡这里啊。”张新杰奇怪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