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出阳关

【周叶】<糖炒栗子与一鹅四吃>

元宵节快乐！

汤圆吃了没有，没吃的快去吃！

吃了的再吃一碗！

—目录—，食用愉快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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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
好一点的公司基本都有年度旅游计划，打着春游秋游或者别的什么名义，组织员工集体前往旅游胜地快活几天。兴欣战队做大了之后，陈果也琢磨着把战队福利制度给完善化，打算先弄出个旅游计划来。

然而最大的阻力来自战队内部。

关榕飞抓着一头乱发，十分真挚地问道：“能请假吗？”

叶修也问：“已经退役的能不去吗？”

魏琛拍拍肚皮：“老板娘，我年休假能请在旅游那几天不？”

方锐讨好地笑道：“我最近……脚痛。”

陈果脸色由红转白，由白转青，最后转黑：“你哪只脚痛？”

方锐左右看看，发觉叶修和魏琛两货，一个望天一个望地，没一个能帮上忙的，至于关榕飞，这家伙早就溜了。方锐只好直面陈果的怒火：“好像是左脚。”

陈果把目光移到他的左脚上：“不要的脚，可以砍下来捐给别人。”

“不怎么严重，”方锐赶紧说，“徒步登山完全没问题。”

陈果点点头，脸色缓和道：“能喘气的都去，不准请假。”

“不会真要徒步登山吧？”叶修突然警觉道。

陈果摇头：“去Q县，我看好了，有家山间民宿。”

“不徒步登山就行，那走着？”魏琛松了口气，“老叶你去把小周队长带上呗，前两年你蹭人家轮回旅游福利，现在给人家蹭回来。”

叶修呵呵道：“什么叫蹭？家属的事，能叫蹭吗？”

陈果展开A4纸印的旅游计划给他们看，既然叫山间民宿，必定开在山间。总之，虽然不需要徒步登山，但要从盘山公路上山，再下车步行一条蜿蜒在林间的小道，方能抵达。

这次活动叫做‘春游’，选在了周六周日两天，正好是周泽楷休息的日子。叶修把民宿的照片发给周泽楷，问他来不来，很快收到一个‘猫猫点头’的表情包。

周泽楷的表情包可可爱爱，数量众多，大部分是猫猫头，其中布偶猫占了大多数。叶修知道周泽楷妈妈家里有只布偶猫，很粘人，也很像周泽楷。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猫，周妈妈养儿子和养猫猫如出一辙，甚至一高兴就会叫那只布偶猫‘楷楷’。

02.

Q县的群山之间，春色正好，绿意遍染。

兴欣战队及周泽楷乘坐的两辆中巴车绕过盘山公路，一圈一圈地拐进山里，山路两边开着不知名的野花，还有零星几株映山红。

“就这里了，”司机把车停在一小块空地上，伸手指给乘客们看路，“我车子只能在这里掉头，喏，就前边那条路。”

周泽楷跟着兴欣的人下了车。

这次是公司福利，只要是兴欣的人都来，战队、公会、宣传、后勤、研发、接待等等，浩浩荡荡小一百人，颇有点气势。

人群沿着小径一路向前走去。周泽楷等了等，和叶修一起落到最后。樱花瓣纷纷扬扬的，像雪一样轻飘飘，有几片落在周泽楷发间，叶修伸手给他拿掉。

周泽楷没由来想起前年B市大雪天，他和叶修被叶家老爷子扫地出门，叶修笑着说干脆去看雪，不打伞的那种，淋满一头雪就算白头到老。周泽楷拒绝了他，并告诉他这样会感冒。一起白头很浪漫，可周泽楷舍不得叶修淋雪。

但或许能把叶修带去日本淋一头樱花瓣，染井吉野和大岛樱都是白色，和淋雪也没多少差别。

“到了，小周。”叶修拍拍周泽楷，示意他回神。

这间民宿有个很大的院子，似乎是为了还原田园生活，院子特意做成乡村风格，月季、铁线莲、三色堇开的到处都是。十几只大白鹅在院子里踱步，也不知是菜还是观赏性的。

“右边窗台有糖炒栗子，刚出炉，好吃的。”民宿的老板对他们喊道，见叶修回头，便咧嘴一笑，指了指窗台。

周泽楷负责去二楼放行李。

等他放好，一下楼正好看见叶修坐在秋千上，手里抱着一盆糖炒栗子，脚边还有只大白鹅，春日暖融融的阳光照得他整个人轮廓柔和熨帖。

只不过这幅岁月静好图没维持超过五秒——叶修在秋千上随意晃了下腿，大白鹅猛然一惊，一口叨在他小腿上。

于是斗神大叫一声，栗子也不要了，连滚带爬下了秋千。

民宿老板连忙过来赶鹅。周泽楷把叶修拉到边上，卷起裤腿一看，造孽，一小块淤青，青的发紫。

等到晚饭时刻，叶修被鹅叨了一口的故事传的兴欣人尽皆知，且延伸出了无数个版本，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叶修在院子里与鹅大战三百回合，最终战斗力不及0.5鹅。

“有什么特色菜？”陈果憋笑，假装看菜单的同时，用眼角余光去瞟叶修。

“咱家招牌，‘一鹅四吃’卖得很好，”老板道，“一只鹅做四种吃法，你们一共8桌，来8只鹅怎么样？都是土鹅，院子养的。”

一直沉默的周泽楷突然开口道：“鹅能挑吗？”

老板一怔，道：“那当然行啊！”

周泽楷慢慢抬起右手，指向窗外：一只大白鹅正在低头找食吃，屁股上有几根灰毛，正是下午叨了叶修一口的那只。

“把它，端到这桌。”周泽楷道。

03.

所谓一鹅四吃，是指一只整鹅宰了做成四道菜。鹅骨炖汤可养生润肺，鹅肉蒸熟可大快朵颐，酱汁鹅架可顺气解馋，香辣鹅杂又可供闲谈下酒。一只大鹅加上配菜，端上来竟占据了二分之一的桌面。

“小伙子会挑，”老板送来蒸鹅肉的蘸料，冲周泽楷竖了个大拇指，“这可是鹅王，整院子鹅都是它小弟。”

方锐就笑了：“不能算周队的功劳，是我们老叶会挑。”

老板悟了：“下午叨了一口那哥们的是这只鹅！”

方锐不提还好，一提起来，整桌子人想起下午叶修与鹅大战三百回合的笑话，登时绷不住笑成一片。

“多吃点，给老叶报仇了。”魏琛率先夹了一筷子鹅杂，而后比了个手势，意思味道不错。

土鹅的肉比起养殖场的鹅，要香些，也不柴。方才后厨蒸鹅肉时，香气飘进前堂，引得不少人纷纷减少夹菜次数，留着肚子等那道压轴的‘一鹅四吃’。

魏琛率先动了筷子，接下来整个兴欣纷纷对鹅伸出魔爪，争先恐后地给叶修‘报仇’，报不了鹅王的仇，多咬几口小弟也行。

“来来来，老叶，”方锐把旋转餐桌一转，将蒸鹅肉转到叶修面前，“鹅王的腿在这，下午它咬你的腿，现在你咬回来。”

魏琛伸出筷子，在一桌人的哄笑中把鹅腿夹到叶修盘子里：“别客气，使劲咬。”

“反了，”叶修呵呵一笑，“它咬我左腿，你夹的是右腿。”

魏琛探头一看，怒了：“切成这样了还左腿右腿？有什么分别？”

叶修用筷子将腿肉撕下来，道：“左右不分的话，是没什么分别。”

魏琛这人生活中的确有点左右不分，他不是左撇子，但又左右手皆能使筷子吃饭，勉强算个别人没有的技能。

之前联盟主席冯宪君要求各家战队出特色节目，放在全明星晚会上表演，兴欣报了个‘魏琛表演《左手干饭》’，差点没给主席气得半身不遂。

魏琛居然还好意思提这茬，他把筷子换到左手：“上回没表演成，老夫现在给大家表演《左手干饭》。”

兴欣净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，立刻就有热烈的掌声响起，欢迎魏琛选手的席间助兴节目。

周泽楷迷茫地看着魏琛，《左手干饭》显然超出他的欣赏水平，属于周泽楷没有接触过的艺术领域。

“小周别看，吃肉。”叶修把剔好的腿肉放在周泽楷面前，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观看这种没有营养的艺术表演。

周泽楷应了一声，放下盛了鹅汤的碗，开始啃鹅腿肉。他没忘记啃肉之前，和兴欣的人一起给魏琛鼓掌。

那年全明星，联盟主席冯宪君曾连打五个电话、用尽手段，禁止兴欣的魏琛在一切场合表演《左手干饭》，但他一定没想到，时隔几年，魏琛的《左手干饭》表演视频会占据微博热搜第一，并且C位不是魏琛，是正在鼓掌的周泽楷。

佛曰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。